第101章 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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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上學
唐嫂子最近有一件事一直憋在心裏, 為此十分憂心。
起因是前幾天跟小姑子打電話的時候，小姑子隨口聊起滬市的孩子，說現在那邊特別流行上課外興趣班, 一到周末, 少年宮門口的學生都紮堆。
她一開始沒明白什麽是興趣班，還是小姑子給解釋的, 說是：“一些家長想讓孩子多學些才藝，就比如鋼琴、美術這些, 就給孩子在放學或者周末報個班, 去其他地方專門學這些東西。”
唐書蔚說的時候也沒當回事，但唐嫂子卻是記在心裏了，看著家裏已經亭亭玉立的小米, 也琢磨著送她去額外學點東西，畢竟技多不壓身嘛，結果她在辦公室裏打聽一圈也沒聽見誰家說送自己孩子上了勞什子興趣班。
她又專門找了個休息日去縣裏找, 也沒找到，這事就只能遺憾作罷。
但這件事也突然讓她意識到，辛縣的教育資源是很匱乏的，平日裏她只知道辛縣不發達，但也沒想過跟滬市的差距有這麽大, 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比地下還地下。
小米天天在她面前晃悠, 馬上六年級了，身高也快要趕上她了, 她每每看著她總是若有所思。
唐建剛大半夜被她翻來覆去的翻身聲吵得睡不著, 睡眼惺忪問道：“你這是咋了？這幾天就瞧著你心不在焉的，是發生什麽事了。”
唐嫂子於是翻過來和他面對面, 眼睛炯炯有神，眉頭微微蹙著，語重心長問：“你有沒有想過小米以後要怎麽樣？”
得，聽著她的語氣和這個話題，唐建剛就知道今晚肯定是早睡不了了，他把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將床頭燈拉開，雙手撐著床往上坐了坐，使勁兒擠巴擠巴眼睛，醒了醒神回道：“我也不盼著她能有多大本事，能考個大學，跟她姑姑叔叔一樣做個老師，端個鐵飯碗就行，大學老師還是小學老師都行，就是不想當老師，像咱倆這樣當個會計也行。”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唐嫂子隨口道，接著又問了個問題：“你覺得以她現在的成績能考上什麽大學？能考上滬大嗎？”因為邢忘的關系，他們一家子都覺得滬大好，好的程度在他們心目中甚至遠超清北。
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小米現在才五年級，雖然現在在班裏一直是第一名，但誰知道以後上了初中高中還能不能保持這個名次？
不過唐建剛對自己閨女總是有著一股謎一般的自信，他語氣堅定：“小米要是考不上滬大，咱辛縣就沒人能考得上。”
這話說的大，跟信口胡諏也差不多，唐嫂子撇撇嘴，又問：“那這幾年你看咱辛縣有多少人考上滬大了？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這話一出，唐建剛難得沈默了，這幾年辛縣在教學上的成績的確是不好，這讓人沒法反駁。
唐嫂子沒跟他就這個話題繼續掰下去，說起興趣班的事，道：“聽書蔚說，滬市的學生不光上興趣班，還有什麽補習班，就是在班裏誰哪一科成績不好，就趁著課下去老師那裏補，你看咱身邊的幾家子，你有聽過誰讓小孩又上這個，又上那個的嗎？”
這還真沒有，唐建剛如實搖頭。
“你說，本來咱這環境就比滬市差了一大截子，人家又學那麽多東西，多才多藝的，小米以後怎麽辦？我這幾天一想到這個事，我就愁得慌。”唐嫂子邊說便嘆口氣。
“原來你是因為這事啊，”唐建剛現在是徹底沒了困意，“那就是不上這些班，咱小米也不會比別人差了去，你看小忘和書蔚小時候不都沒上過嗎？那他們現在不也過得挺好，在滬市住那麽大一房子，就是本地人都不一定有他們倆有本事。”
唐嫂子白他一眼：“哪能一樣嗎？”
“那有什麽不一樣的？”
“咱那時候沒上是因為就算想上也沒有，大家都沒有，北京滬市也沒有，現在情況當然不一樣了，現在人家大城市什麽都有，就咱們小縣城還什麽都沒有。”唐嫂子越說越激動了。
唐建剛笑道：“你要相信咱閨女，小米這麽優秀，就算不學這些也比人家優秀。”
唐嫂子覺得真是跟他話不投機，“你就會說這大話，你也沒親眼瞧過人家大城市的孩子都是咋樣的，就大言不慚地說小米比人家厲害了。”
“嘿！說得跟你見過一樣。”唐建剛被她瞪著，又軟了聲音問，“那你說，你要怎麽辦才安心？”
唐嫂子又躺下去，洩了氣，“我這不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心焦嗎？我要知道該咋辦我早睡著了。”
唐建剛從窗戶縫裏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把床頭燈拉滅，又躺下來說：“行了，今晚先別想了，先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要是實在不知道咋辦，回頭給書蔚打個電話問問，她在滬市，見多識廣，肯定比咱們有招。”
“嗯。”唐嫂子也閉上了眼，困意遲遲不來，沒一會兒就聽見他的呼嚕聲，煩躁地拉著被子翻身背對著他，心裏慢慢有了想法。
又轉過去把他推醒。
“嗯？！咋了咋了？”唐建剛睡得正熟，冷不防被人推了一下，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又驚又嚇地問。
唐嫂子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怕他吵醒爸媽和小米，連忙道：“沒事沒事。”
唐建剛長舒一口氣，又重新將自己躺好，“沒事你推我幹嘛把我嚇一跳。”
“我是想到了一個法子，想跟你商量商量。”唐嫂子在黑暗中看著他臉部輪廓道。
唐建剛啞然失笑：“你怎麽還在琢磨這事，到現在一直沒睡啊。”他是真不明白這事它有什麽好著急的，他們小時候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現在不也活得挺開心。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瞇著眼適應了下黑暗，仔細辨認了下上面的時間道：“都快兩點了，你是真不困啊。”
他說著眼睛又有閉上的趨勢，唐嫂子怕他又睡著了，連忙又推搡了他幾下，“你先別睡，先聽我說完。”
“行！你說。”唐建剛強撐著精神，盡量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說讓小米到滬市去上學怎麽樣？”唐嫂子說完後，眼睛希冀地看著他。
“啥？”唐建剛這下是真的徹底清醒了，“小米怎麽能去滬市上學？”
“你小聲點，待會兒把人都吵醒了。”唐嫂子壓著聲音繼續道，“我也知道我這想法太突然了點，但小米這幾年年年暑假都去滬市，她對那邊也熟悉的，而且說實話，咱這邊是真的比不上滬市，我這不也是為了小米著想嗎？”
“她去滬市上學，誰照顧她？你辭職過去啊？”唐建剛是真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
但唐嫂子卻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讓爸媽過去，咱倆掏錢在滬市給他們租一個房子，就算不租房子，書蔚那邊不也夠住嗎？咱到時候把咱倆一半的工資都給書蔚。”
“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唐建剛對她的這個提議很不同意，“暑假過去玩玩，是書蔚也放假不上班，你要真讓小米過去上學，書蔚和小忘哪有時間管她？雖說人家姑侄倆感情好，但畢竟小米不是書蔚生的吧，那到時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說怎麽辦？”
“而且爸媽年紀也大了，你讓爸媽過去是讓爸媽照顧小米呢？還是讓這老的小的被書蔚她倆照顧？再說，小米才十來歲，你舍得讓她離你那麽遠，半年才見一次面？”
唐嫂子聽他說完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不成熟，但她身為母親，就是想盡自己可能給小米最好的，不想讓小米覺得自己哪點就比不上別人了，她嘆口氣，有些說不出話來。
唐建剛安撫著她說：“別想這事了，快睡覺吧，真的太晚了，過不久就暑假裏，到時候小米又跟著爸媽去滬市了。”
唐嫂子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一覺睡到大天亮。
老家發生了什麽事，唐書蔚這邊是不清楚了，她這段時間正忙著學生畢業的事情。
“唐老師，明天是不是就拍畢業照了？”
唐書蔚點點頭笑道：“是呢，我現在正要去班裏再把這個事交代一遍，讓他們明天別忘了穿校服戴紅領巾，這要不再說一遍，明天準有幾個馬大哈給忘記，就是說了，也不能保證明天就不出錯了。”
宋雪蘭也笑：“馬上要畢業了，這幫孩子最近是真太興奮了，聽說前兩天你還在班上收了個隨身聽？”
“是啊，就何植那小子帶過來的。”
“何植啊，我到現在還記得他一年級的時候有多磨人，我那時候也剛做老師呢，被他折磨得不輕，不過二年級以後他就懂事多了，還是你有法子，現在何植的成績可是班上數一數二的。”宋雪蘭想起那時候的日子，搖搖頭笑，“這一晃，六年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這臭小子成績好有什麽用，還是改不了這調皮的毛病。”唐書蔚說完後從桌子上拿了個本子朝門口走，“行，我先去班上了。”
“哎，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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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嫂子最近有一件事一直憋在心裏, 為此十分憂心。
起因是前幾天跟小姑子打電話的時候，小姑子隨口聊起滬市的孩子，說現在那邊特別流行上課外興趣班, 一到周末, 少年宮門口的學生都紮堆。
她一開始沒明白什麽是興趣班，還是小姑子給解釋的, 說是：“一些家長想讓孩子多學些才藝，就比如鋼琴、美術這些, 就給孩子在放學或者周末報個班, 去其他地方專門學這些東西。”
唐書蔚說的時候也沒當回事，但唐嫂子卻是記在心裏了，看著家裏已經亭亭玉立的小米, 也琢磨著送她去額外學點東西，畢竟技多不壓身嘛，結果她在辦公室裏打聽一圈也沒聽見誰家說送自己孩子上了勞什子興趣班。
她又專門找了個休息日去縣裏找, 也沒找到，這事就只能遺憾作罷。
但這件事也突然讓她意識到，辛縣的教育資源是很匱乏的，平日裏她只知道辛縣不發達，但也沒想過跟滬市的差距有這麽大, 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比地下還地下。
小米天天在她面前晃悠, 馬上六年級了，身高也快要趕上她了, 她每每看著她總是若有所思。
唐建剛大半夜被她翻來覆去的翻身聲吵得睡不著, 睡眼惺忪問道：“你這是咋了？這幾天就瞧著你心不在焉的，是發生什麽事了。”
唐嫂子於是翻過來和他面對面, 眼睛炯炯有神，眉頭微微蹙著，語重心長問：“你有沒有想過小米以後要怎麽樣？”
得，聽著她的語氣和這個話題，唐建剛就知道今晚肯定是早睡不了了，他把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將床頭燈拉開，雙手撐著床往上坐了坐，使勁兒擠巴擠巴眼睛，醒了醒神回道：“我也不盼著她能有多大本事，能考個大學，跟她姑姑叔叔一樣做個老師，端個鐵飯碗就行，大學老師還是小學老師都行，就是不想當老師，像咱倆這樣當個會計也行。”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唐嫂子隨口道，接著又問了個問題：“你覺得以她現在的成績能考上什麽大學？能考上滬大嗎？”因為邢忘的關系，他們一家子都覺得滬大好，好的程度在他們心目中甚至遠超清北。
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小米現在才五年級，雖然現在在班裏一直是第一名，但誰知道以後上了初中高中還能不能保持這個名次？
不過唐建剛對自己閨女總是有著一股謎一般的自信，他語氣堅定：“小米要是考不上滬大，咱辛縣就沒人能考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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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唐建剛難得沈默了，這幾年辛縣在教學上的成績的確是不好，這讓人沒法反駁。
唐嫂子沒跟他就這個話題繼續掰下去，說起興趣班的事，道：“聽書蔚說，滬市的學生不光上興趣班，還有什麽補習班，就是在班裏誰哪一科成績不好，就趁著課下去老師那裏補，你看咱身邊的幾家子，你有聽過誰讓小孩又上這個，又上那個的嗎？”
這還真沒有，唐建剛如實搖頭。
“你說，本來咱這環境就比滬市差了一大截子，人家又學那麽多東西，多才多藝的，小米以後怎麽辦？我這幾天一想到這個事，我就愁得慌。”唐嫂子邊說便嘆口氣。
“原來你是因為這事啊，”唐建剛現在是徹底沒了困意，“那就是不上這些班，咱小米也不會比別人差了去，你看小忘和書蔚小時候不都沒上過嗎？那他們現在不也過得挺好，在滬市住那麽大一房子，就是本地人都不一定有他們倆有本事。”
唐嫂子白他一眼：“哪能一樣嗎？”
“那有什麽不一樣的？”
“咱那時候沒上是因為就算想上也沒有，大家都沒有，北京滬市也沒有，現在情況當然不一樣了，現在人家大城市什麽都有，就咱們小縣城還什麽都沒有。”唐嫂子越說越激動了。
唐建剛笑道：“你要相信咱閨女，小米這麽優秀，就算不學這些也比人家優秀。”
唐嫂子覺得真是跟他話不投機，“你就會說這大話，你也沒親眼瞧過人家大城市的孩子都是咋樣的，就大言不慚地說小米比人家厲害了。”
“嘿！說得跟你見過一樣。”唐建剛被她瞪著，又軟了聲音問，“那你說，你要怎麽辦才安心？”
唐嫂子又躺下去，洩了氣，“我這不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心焦嗎？我要知道該咋辦我早睡著了。”
唐建剛從窗戶縫裏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把床頭燈拉滅，又躺下來說：“行了，今晚先別想了，先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要是實在不知道咋辦，回頭給書蔚打個電話問問，她在滬市，見多識廣，肯定比咱們有招。”
“嗯。”唐嫂子也閉上了眼，困意遲遲不來，沒一會兒就聽見他的呼嚕聲，煩躁地拉著被子翻身背對著他，心裏慢慢有了想法。
又轉過去把他推醒。
“嗯？！咋了咋了？”唐建剛睡得正熟，冷不防被人推了一下，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又驚又嚇地問。
唐嫂子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怕他吵醒爸媽和小米，連忙道：“沒事沒事。”
唐建剛長舒一口氣，又重新將自己躺好，“沒事你推我幹嘛把我嚇一跳。”
“我是想到了一個法子，想跟你商量商量。”唐嫂子在黑暗中看著他臉部輪廓道。
唐建剛啞然失笑：“你怎麽還在琢磨這事，到現在一直沒睡啊。”他是真不明白這事它有什麽好著急的，他們小時候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現在不也活得挺開心。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瞇著眼適應了下黑暗，仔細辨認了下上面的時間道：“都快兩點了，你是真不困啊。”
他說著眼睛又有閉上的趨勢，唐嫂子怕他又睡著了，連忙又推搡了他幾下，“你先別睡，先聽我說完。”
“行！你說。”唐建剛強撐著精神，盡量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說讓小米到滬市去上學怎麽樣？”唐嫂子說完後，眼睛希冀地看著他。
“啥？”唐建剛這下是真的徹底清醒了，“小米怎麽能去滬市上學？”
“你小聲點，待會兒把人都吵醒了。”唐嫂子壓著聲音繼續道，“我也知道我這想法太突然了點，但小米這幾年年年暑假都去滬市，她對那邊也熟悉的，而且說實話，咱這邊是真的比不上滬市，我這不也是為了小米著想嗎？”
“她去滬市上學，誰照顧她？你辭職過去啊？”唐建剛是真不明白她是怎麽想的。
但唐嫂子卻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讓爸媽過去，咱倆掏錢在滬市給他們租一個房子，就算不租房子，書蔚那邊不也夠住嗎？咱到時候把咱倆一半的工資都給書蔚。”
“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唐建剛對她的這個提議很不同意，“暑假過去玩玩，是書蔚也放假不上班，你要真讓小米過去上學，書蔚和小忘哪有時間管她？雖說人家姑侄倆感情好，但畢竟小米不是書蔚生的吧，那到時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你說怎麽辦？”
“而且爸媽年紀也大了，你讓爸媽過去是讓爸媽照顧小米呢？還是讓這老的小的被書蔚她倆照顧？再說，小米才十來歲，你舍得讓她離你那麽遠，半年才見一次面？”
唐嫂子聽他說完也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不成熟，但她身為母親，就是想盡自己可能給小米最好的，不想讓小米覺得自己哪點就比不上別人了，她嘆口氣，有些說不出話來。
唐建剛安撫著她說：“別想這事了，快睡覺吧，真的太晚了，過不久就暑假裏，到時候小米又跟著爸媽去滬市了。”
唐嫂子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一覺睡到大天亮。
老家發生了什麽事，唐書蔚這邊是不清楚了，她這段時間正忙著學生畢業的事情。
“唐老師，明天是不是就拍畢業照了？”
唐書蔚點點頭笑道：“是呢，我現在正要去班裏再把這個事交代一遍，讓他們明天別忘了穿校服戴紅領巾，這要不再說一遍，明天準有幾個馬大哈給忘記，就是說了，也不能保證明天就不出錯了。”
宋雪蘭也笑：“馬上要畢業了，這幫孩子最近是真太興奮了，聽說前兩天你還在班上收了個隨身聽？”
“是啊，就何植那小子帶過來的。”
“何植啊，我到現在還記得他一年級的時候有多磨人，我那時候也剛做老師呢，被他折磨得不輕，不過二年級以後他就懂事多了，還是你有法子，現在何植的成績可是班上數一數二的。”宋雪蘭想起那時候的日子，搖搖頭笑，“這一晃，六年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這臭小子成績好有什麽用，還是改不了這調皮的毛病。”唐書蔚說完後從桌子上拿了個本子朝門口走，“行，我先去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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